【作者：汪腾锋】

　　---为第96届广交会“机电产品反倾销研讨会”所作演讲

　　知明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 汪腾锋

　　一、前言

　　倾销与反倾销是伴随着国际贸易自由化应运而生的一种不公正贸易行为和对该行为的行政处罚措施。

　　随 着世界经济全球化，全球经济一体化之发展趋势，特别是中国自2001年入世以来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经贸交往愈益频繁，不断发展，自然会不断升级成为国外反倾 销的“重灾国”，因为一国经济的不断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外经贸的创收，而对外经贸的创收扩大和发展又取决于营销产品的比较价格及成本与价格差，而发 展中国家恰恰在这方面占有优势。

　　任何一个经济起飞中的国家，其对外贸易的比重，即外贸依存度都将会不断上升，而上升的过程中势必会加剧与外国产 品 的竞争。由此可见，为何中国在近二十年经济发展转型起飞阶段却日益严重地遭受外国反倾销指控的本质缘由了。当然这是本源性的、主要的，另外也有其他外在的 次要因素。如外国对中国的政策性歧视等，不过我不认为它是本质的，它只是外在的原因，确实经济发展中的中国客观上容易给人抓住反倾销把柄，中国商品在世界 各国的营销情况确已直接或间接造成外国市场的剧烈竞争和对外国经济严重冲击。其实反倾销不独是中国遭遇，六七十年代的日、韩早已如此承受过了。而西方发达 列强因科技和经济发展在先且游戏规则主要是他们先订出来的，所以这是客观上的一个本源体现。新世纪在全球经济发展中如火如荼的“中国现象”已引起全世界的 关注，甚至担忧。

　　迄今为止，不仅美、欧、日发达国家，连印度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也加重了对华反倾销的频度力度。中国遭遇外国反倾销几近700 起， 除钢铁、五矿化工、轻纺、鞋帽外，机电产品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项目。特别是近年来机电产品对外贸易的快速发展，现已占全国外贸半壁江山，尤其是今年预测可 能达到或超过5000亿美圆。1—6月，机电产品出口已达1406.3亿美圆，占全国外贸出口的54.5%，拉动全国外贸出口增长为23.4%(其中广东 机电产品出口增长快速，今年1—7月广东机电产品出口657.4亿美圆，增长31.1%，占出口总值的66.6%，比去年同期增加2.8%)也就是说，自 我国改革开放经济发展以来，机电企业产品因出口的快速发展也必然成为被国外提起反倾销调查的“重灾户”之一，故此，我机电出口企业更应重视外贸反倾销问 题。

　　那么，我国机电企业在应对反倾销时应重视些什么，更需要掌握哪些应对技巧呢?

　　二、应重视的问题

　　(1)行业自律、屏弃短视

　　做好企业的行业自律是避免被指控反倾销的有效预防手段，它要求出口企业做到：

　　①控制好出口商品的价格水平，尽可能使我出口产品的出口价格与同类竞争的其它国家的出口产品的价格水平相近，主要是要与进口国同类竞争产品的价格水平相近。

　　② 控制好出口产品数量的增长进度，避免某项产品在短期内大量甚至成倍增长，而不顾进口国市场容量以及进口国相关产业生产经营状况。为此，出口企业要极大地发 扬行业自律精神，树立大局观和长远意识，进行有序竞争，以维护出口企业的整体效益为根本目标。做好自律要尽可能地统一对外，避免内战，导致互相受损。这方 面的惨痛案例是不胜枚举的。94年5月中国“碳花硅”被美反倾销无损害胜诉后的惨痛教训，致使应诉公司呼喊“胜了又如何”。同样，94年5月美国指控广东 省轻工进出口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中国海外贸易总公司、高要(香港)华发轻化有限公司、北京轻工、天津轻工等57家生产一次性打火机的企业出口产品对美相关 企业造成损害。由于上述前三家的艰苦应诉迫使美国终裁无损害结案。最终50多家未应诉企业尽失美国市场，而坚持应诉的三家企业却也付出了艰辛的代价。之后 众多打火机企业又竞相转战欧盟等其他市场重新展开低价竞销，多次引发新的反倾销调查。还有今年6月深圳及香港100多家塑料袋出口企业在应付对美反倾销调 查终裁前的情形仍然反映出这一困惑(每户2000美圆的调查填表阶段的律师费都不愿出)。

　　(2)加强管理、规范经营

　　出口企业要加强财务 管 理，完善、规范财务资料，出口企业一要严格按照国际通用会计准则等国际规范原则进行计帐。二要认真建立完善的档案资料，从合同、报关单、商检、外汇核销 单、工资表、收发料单证、发票收据甚至业务往来的所有文书、传真、会议记录等一切原始票据资料尽可能收集保管存档备查，这是所有涉诉企业的共同体会，很多 败诉企业的部分原因就是未能及时完备地提供规范的涉诉产品财会资料所致，这一点是众多涉诉被调查企业的共同体会，如深圳宝安南方自行车有限公司、信义汽车 玻璃(深圳)有限公司的反倾销应诉体会。我们也经常可从各种途径了解得到进一步印证(它包括政府部门、新闻报导、企业自身)。

　　(3)提升理念、多元营销

　　面 对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出口企业提升国际营销理念，适应外贸多元化战略市场需求，积极转换僵化的竞争战略和策略，抛弃“以廉取胜、低价竞争”被动挨打的局 面，我们既可运用商标、包装、公关、广告等多种非价格竞争手段，又可运用转移投资原产地，将失去比较优势的产品转移到国外生产，规避进口国反倾销视线，或 者干脆直接转移到进口国生产，就地营销，避开了贸易壁垒，使进口国无法下手。例如：创维、康佳、TCL等彩电企业特别是海尔的成功经验。

　　(4)自我创新、提高质量

　　自 我创新，提高产品质量是自觉避免反倾销调查的又一重要措施。出口企业在国际贸易中应主动多接触终端客户，及时了解掌握最新可靠市场信息，多开发功能全、用 途广、科技含量高的新产品，多在出口商品的技术含量和高附加值上下功夫，力争以质量和比较价格双重优势占领国外市场。例如：今年6月中旬中国家具行业被美 反倾销败诉，反思后得出的主要结论——一是企业间的团结。二就是中国家具出口产品一直停留在低层次，以贴牌生产形式出口，价格十分价廉缺乏核心竞争力所 致，特别是广东的企业，几乎成了国外家具商的“幕后”企业，这即使外商赚足了利润，又让自己面对反倾销诉讼之累，所以出口企业积极开发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 则可使进口国无法或很难随意提起并进行反倾销调查。最新的消息是广东口岸对美木制卧室家具出口已连续4个月下滑，8月份的出口额仅为1558.4万美元， 比4月份反倾销前的最高值下滑了42.3%(即4成)。

　　(5)自觉预警、未雨绸缪

　　出口企业应建立预警机制，自觉跟踪追查进口国有关反倾 销 动态、思潮，积极研究进口国社会、政治、经济现状、相关产业和竞争对手的情况，我同类企业以及我国同类产品出口企业的情况，包括产品的生产成本、利润、生 产能力、库存量。以便及时做到必要时主动调整价格或数量规模。现今，我国商务部以及全国各行业协会、商会及各地方政府都建立了诸多的反倾销预警机构。但这 仍是不足的，出口企业自身应给予足够重视重视，主动自我预警，以有效及时地掌握可能引发的反倾销调查，保护自身出口产品的安全和利益。

　　如：深企 富 士康和中兴等大企业根据预警所掌握的欧盟颁布的有关电子产品两项新指令可能对其出口产品带来的负面影响早已紧锣密鼓地在提前找寻应对之策了，不仅企业(如 深圳市政府WTO事务中心)，就连我们中介法律服务机构专业性的律所，我们都有反倾销动态信息追踪措施，以使我们更有效地为帮助出口企业应对国外反倾销指 控，维护企业权益。

　　(6)全面重视、积极应诉

　　出口企业一旦遭遇反倾销调查，明智的举动一定要积极应诉，因为无数的案例，血的代价已证 明， 被动就挨打，侥幸逃跑，抱着“搭便车”思想者，最终都是损人害己，丢失出口市场，损害中国出口产品整体利益。而企业积极应诉，除了要组建得力的熟悉生产、 销售、财会、行政、公关各环节及法律专家律师等形成的专门小组之外，齐心协力配合行业协会或商会的协调、指导都是必须予以重视的方面或环节，全面重视，方 可事半功倍。如从1990年开始江苏黄海汽配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螺母产品被美指控倾销。从此，“黄海汽配”坚持勇敢地打洋官司直至1997年元月美国商务 部终裁美国海关执行关税从156%降至2.7%，几乎为零，可以忽略不计了。“黄海汽配”的胜诉在美引起了连锁反应，螺母订单成倍增加，当年一举成了当地 机械行业出口创汇状元户。

　　在92年浙江杭州弹簧垫圈厂这家农民办的小厂漂洋过海，单刀赴会，历经10个月取得了个别汇率，打赢了官司。其它中国 企 业尽失美国市场，而该厂却在美国提高了知名度，引起了世界各国同行注目，产品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另2003年浙江众多一次性打火机出口企业再次被欧盟反倾 销调查时，由于团结一致，紧密合作共同对外，联合应对，很顺利打赢了官司。前面提到的深圳宝安南方自行车有限公司和信义汽车玻璃(深圳)有限公司应诉反倾 销取胜经验也表明了同样的情理。

　　(7)配合行会、聘请顾问

　　首先，因为行业协会和商会在沟通政府与出口企业的关系上承上启下，起桥梁和纽 带 作用，在反倾销调查中具有政府及企业不可替代的规范和协调作用;通过规范本行业企业行为，尽可能减少反倾销案件的发生，通过组织本行业涉诉企业应诉，可尽 量节省费用、提高效率、减少败诉。为此，我们赞成，行会应从政府中独立出来，政府不直接组织企业开展活动而是委托行会代办，而政府委托行会办事应支付相关 费用，并应将有关基金如反倾销应诉基金和项目委托行会代管，以利运作。这也是小政府大社会、市场化经济特征所要求的，希望正在起草中的《广东省行业协会条 例》能开个好头。

　　其次，大凡出口企业，理应重视了解掌握WTO等国际法和外国相关法律之规定，并应足够重视，聘用反倾销专家律师担任日(常)年 法 律顾问。聘请专门法律顾问既可保证日常运营中尽可能做到符合WTO国际贸易规范并不违反进口国反倾销调查之规定。及时掌握国际国内反倾销立法动态，为顾问 企业提供有效保障，又可在顾问企业万一被诉反倾销时，及时高效地投入到反倾销应诉工作中去，节省时间、节约费用、避免败诉、高度维权。

　　当然聘请 反 倾销法律顾问要稍加注意的是，切不可听信虚言或迷信“海归”随意聘请，否则，最终却因能力不足无法维权。因为反倾销法律事务是一项专业性非常强、工作量特 别浩繁、技术(技巧)性十分讲究的工作。反倾销专业律师应既精熟WTO规则、国际法和国际贸易知识还应具备一定的经济学及财会统计知识，并应在实务中具备 高度的领悟力，丰富的法律事务处理经验和高超的法庭应变及论辩能力。这样才能为顾问企业做好问卷填答、资料准备、出庭举证等专业性特强，操作性特繁杂的应 诉工作。具体地说，本人体会：一要具备上述业务素质条件;二要具备十分丰富的法律事务处理经验和能力，达到经验炉火纯青，技术触类旁通，老外再怎么刁钻， 我们都足以应付。 三、应掌握的方法(技巧)

　　(1)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每当遭遇外国对我企业提出反倾 销 调查时，我出口企业应团结一致、放眼大局，忍受暂时损失立即联合，采取共同措施：暂停对该国供货、放弃报价，只有这样做才可使进口国市场突然产生一个供货 缺口，让进口国用户突然紧张着急起来;在进口国用户请求供货时，我出口企业可一致对外要求该进口国用户迫使该国政府调查机构终止反倾销调查。此招如能有效 运用可说堪称绝招，这已是世界贸易反倾销积累的经验反思总结得来的。

　　(2)多方联合、抵销调查

　　当遭遇反倾销后，我出口企业还可充分展开 联 合手段，进行有效抵制。一旦被控倾销时，我出口企业应积极联络进口国进口商甚至寻求与进口国下游企业合作，以一旦该产品被罚反倾销税则进口国下游企业产业 将会严重受损为名或者以保护进口国公共利益为由，竭力抵制反倾销调查。让进口国内企业之间交战，帮助我国出口企业抗辩成功。甚至可以让进口国企业要求政府 在反倾销调查前召开听证会议确认反倾销调查的必要性。一旦调查前听证会召开，则反倾销调查申请往往是会被取消的，这不妨又是一个实用高效的招数。

　　(3)热情礼貌、巧与周旋

　　当 我出口企业被确定反倾销调查之后，在接待外国反倾销调查人员的过程中应注意做到热情礼貌、巧与周旋。“热情礼貌”是为了博得调查者的主观同情，认同和好 感，“巧与周旋”须切记用人得当，将不相干的人员排除在接待范围外，用业务熟悉，头脑灵活，语言流畅的得力人员与外国调查人员紧密接触、巧妙周旋、答疑解 惑、排忧解难，尽量使外国调查人员感到我出口企业所提供的各种财会资料、原始凭证及所反映的生产营销状况是完全真实且十分符合国际经贸自由贸易交往中公平 竞争原则的。如此，又可极大地抵销外国政府反倾销调查的不利效果。

　　(4)协议承诺、中止调查

　　如果我出口企业，在前几关全部失手后，已明 显 处于被动地位，即将肯定被国外反倾销调查机构确认倾销而课以反倾销税的情形下，按照国际反倾销法律规定我们不妨主动与进口国投诉对手寻求和解，在调查机构 达成中止协议。承诺出口份额、数量、规模、价格等指标。力求退而求其次，以尽可能低的关税保留住一定的出口市场份额。这一方法既可在初次遭遇反倾销调查之 时采用，也可在被反倾销处罚届满复审时注意运用。例如：我国深圳康佳彩电在退出欧盟市场10多年后复审时就是运用价格(份额)承诺方式，重返欧盟市场，又 取得了一定的市场份额的。 四、应注意的动向

　　目前，一方面我们应注意到中国日前已被22个国 家 承认为市场经济国家，并且还在紧锣密鼓地与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加紧交涉，争取市场经济地位国家的承认。(澳大利亚也已表态将在明春3—4月承认中国为市场 经济地位)这无疑是出口企业消息。但同时，另一方面我们更要注意到欧美日等发达国家早已暗中将反倾销措施无限扩大化，不断更换着手法设计出新的限制 障碍了，我们不得不防，小心警惕!其具体表现为两种情况，一是美国在反倾销效果不明显的情况下，惯常故计重演，动辙启用国内知识产权保护法律[如： “301”、超级“301”以及现今的“337”条款(主要针对专利权、商标权、著作权等知识产权)]来阻拦它国产品的进口;二是欧、日等国在反倾销力度 日渐式微的情况下，早就频繁设计出各种花样翻新的纯技术或绿色环保或社会责任(劳工标准)等技术类准入门坎(贸易壁垒)以强化阻挡它国产品的进口。

　　如 今，美、日、欧等中国主要出口市场国由于其技术、经济领先，为阻止我出口产品就不断采用提高技术准入标准，不断设置新的规定如绿色环保规范。今年3月欧盟 新颁布的《报废电子电气设备指令》(04.8.13后逐步实施)和《关于在电子电气设备中禁止使用某些有害物质指令》(2006.7.1起实施)等技术性 贸易壁垒或变相技术性贸易壁垒。不仅如此，欧美日为有效阻拦中国日益发展的外贸出口势头，还不断修改、增设反倾销调查程序、内容，修改调整对我市场经济地 位的确认标准和分别税率的适用标准或细化、增添技术检测程序、步骤等。更有甚者，美国近来对中国出口产品的阻拦手法已愈加恶化，让人感到荒唐。今年8月 19日美国又启用《1930年关税法》第337节之条款，对宁波贝发集团等4家中国制笔企业进行“337”调查，指控侵犯了美国sanford产品的“商 业外观”。而今年前8个月就已有DVD、拖拉机、电池等企业产品被提起“337”调查。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去年5月被美国劲量公司提出申诉调查的中国14家 电池出口企业生产技术专利侵权“337”调查，由于积极有效应诉今年10月初取得终裁胜利。凡此种种可见，以美、欧、日为主的外国为实施自私的贸易保护主 义，竞已将反倾销及其相关手段或延伸、演变手法用到极致。已造成并将更加造成我出口企业疲于应敷，出口屡屡受阻，严重影响效益。对此，我们在弄清事理的情 况下，首先要有个时刻警醒的意识，一方面积极做好对外抗争的思想准备，从中长期战略出发应舍得付出必要的血本，聘请律师作好打洋官司的法律顾问，不仅要舍 得聘中国日常法律顾问，有时还必须聘请中外律师联手，互相配合才能最高效的打赢反倾销官司。特别是抵制某些国家恶意歧视性反倾销更是要态度坚决，措施果 敢;另一方面确实应放弃过度幻想，主动深化企业自身改革创新，提高企业市场化程度，从而切实增强我出口企业在全球贸易中的竞争力。(对此，我们应以日、韩 为鉴，特别是日本在上世纪60—70年代屡遭美国反倾销，至80年代转而成美“337”条款的主要调查国，眼下日本不仅产品技术含量极大提高，还不断开创 了许多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在美注册，横行天下，与美相互抗衡，迫使美与日就诸多产品技术相互“交叉许可”使用既免受罚，又可自由出口美国)。故此，在认真 应对国外反倾销歧视性对待的同时，我们早日提高企业自身产品的内含技术、外观形象等质量成份，提高我出口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提升抗衡能力，早日转被动为主 动乃是我出口企业在今后未来发展中尤其需要足够重视的要务。可以欣慰的是，我众多科技产品企业已开始注重自己知识产权和品牌产品的开发创新，甚至众多企业 联手形成行业融合技术组织，如刚刚开幕的第六届高交会上，长虹也正式加盟了中国第一个3C(电脑、家电、通讯)融合行业，力图共同努力制订出中国自有知识 产权的3C融合标准。还有华为、中兴等已加入数十个国际标准组织并获权参与制订众多国际技术标准的工作。这样拥有了话事权，使我产品出口掌握了技术主导 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些都是十分可喜的。最后衷心希望各机电出口企业往后在国际经贸中能永远顺风顺水，始终做到不惧反倾销，企业创佳绩。谢谢各位，今 天的演讲到此结束!

　　2004年10月16日